今天是除夕，小男孩在牛棚里，用冻的红肿的手搓着胳膊，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。

可，北风依旧肆虐。

像长了眼睛一样，专去找男孩破旧棉衣的烂洞里。

引得男孩又是把薄薄的旧棉衣包紧了些。

他娘死了，只有爹了。

可爹病了，没办法挣工分了。

没有工分，就没有粮食，也就没有吃的了。

别人家都在吃饺子了，他还在守牛棚。

村长说，过年没人看牛棚，你去看着，挣俩工分，凑合着过个年吧。

他好几天没吃饭，也没力气干重活，守个牛棚，似乎是最好的选择。

他答应了。

因为，他别无选择。

不答应，他和爹，都会饿死的。

他看着牛吃的正香，悄悄的，揪了两根草塞在嘴里。

都过年了，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绿草，草是枯的，没什么味道。

可小男孩习惯了，嘴里有点东西，他就不会晕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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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。

估计肚子里都是干草了吧，反正他似乎不怎么饿的样子。

他都想好了，等有了工分，他会还的。

会还给这头牛一些红薯的。

他悄悄吃了牛的草料，会还别的的。

饺子的香味飘来，他知道，肯定是村长家的。

因为村长家才能见油水，才会有香味，并且村长家离得不远。

他闻着香味，似乎想象到一会儿用工分换饺子的美好。

就有些贪婪的嗅着这香味儿，做着梦。

过了一会儿，老牛用头把他顶醒了。

他反应了一会儿，才知道老牛是在让他去讨工分。

他谢了老牛，匆匆去了村长家。

“村长，村长！”

他一边用着最大的力气喊着，一边裹紧了自己。

村长家真暖和，隔着门缝他都感觉到了热气。

“谁啊，大过年不睡觉，要死了？”

村长媳妇是个大嗓门，很不好相与的。

小男孩有些尴尬，硬着头皮开口，“我。

。

。

我是找村长换工分的。”

村长也出来，披着个新大氅。

“哦，看牛棚的。”

小男孩听出他不耐烦，却还是开口“那，工分……”

村长不咸不淡，“大过年的，你家的工分不是都给你爹买药了吗？但乡里乡亲的，总不好让你空手回去，换点饺子回去吧。”